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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阳从窗户透进了堂屋。进了门,屋里靠门的墙角处,用铁丝和小竹杆搭了三层的一盆蟹脚兰开满了粉红色的灯笼花,一个个绽放着笑脸。
另一侧也放着一盆盆大大小小的绿植花,给这个普通的农家屋添了几分生机与温暖。
这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,62岁的王春苓对患癌症儿媳胜过亲闺女,一门心思照顾七年多,在兰高镇兰和新村车格庄自然村传为美谈。群众提起她,没有不夸她是个“善良负责的好婆婆”。
2016年年初,细心的王春苓发现儿媳经常出现肚子疼的情况,而且大便时还拉稀。她觉着不对劲儿,心疼地劝儿媳,“别遭罪,我陪你上医院查查。”
王春苓陪儿媳到了烟台的一家医院作了检查,结果是直肠恶性肿瘤。当医生征求王春苓的意见时,王春苓二话没说,马上办理了住院手术。
腊月二十三,小年那天,姜彬接受手术治疗。王春苓靠在医院,忙忙活活,正月初四才出院。住院期间,医生看着这个朴朴实实的农村大姐,以为是病号的亲妈。她说,“我是她婆婆,进俺家的门,就是俺家的人,得一管到底。”
回到家,姜彬恢复良好,自己能做做饭。没成想,2020年5月肿瘤复发,一查已到了癌症晚期。姜彬说,打化疗、放疗六次,每次都是俺婆婆陪俺一块去医院。家里钱不够,婆婆给俺借。“俺说不治了,她给俺打气鼓劲儿。自己的亲妈,也不过这样吧,真是救我一命!”
几次住院,家里的积蓄花光,王春苓向亲朋好友借钱。家里的几亩地,王春苓不能正常忙活。丈夫只能白天到企业上班,晚上回家种地,给家里添点收入并还债。
之前,姜彬和婆婆分开住,从医院回家后自己还能走动,平时就自己溜达溜达着走到婆婆家吃饭。2022年夏天,姜彬基本下不来炕,生活不能自理。儿子在企业上班,为了方便照顾,王春苓就搬到了儿媳家。
姜彬住的东屋,收拾得干干净净,亮亮堂堂。柜子上的果盘里放着苹果、香蕉、橘子。躺在炕上的姜彬,抹着眼泪告诉记者,娘家父亲动了几次手术,也躺在炕上,需要妈妈照顾。“孩子爸爸还要上班,俺全靠婆婆照料。”
洗衣做饭,洗头洗脚,插尿管大便袋,王春苓做得特别上心。一开始,姜彬自己能活动,就慢慢挪动去倒小便。如今不能自理,王春苓就按时去倒。大便袋接在肠子口,五六天要换一次。“换的时候就会发出臭味儿,婆婆从不嫌弃,从没露出烦来。”
姜彬40岁出头,刀口有时一疼疼一宿,晚上睡不好觉,第二天经常心烦意躁。“婆婆挺包容我,我不乐意时候,她还是笑呵呵。”姜彬说,“她挂着我,问我想吃什么,把我问麻了,我有时候吊着脸。”
今年春节前,姜彬又住了院,检查结果显示肠子没堵,医生让回家慢慢养着。姜彬说,在别人家,早不给治了。王春苓则表态,“只要有我这口气,就不能把她扔了,必须尽到责任。”
人心都是肉长的。王春苓的爱心,深深地融化了姜彬。姜彬说,感觉自己能好,一定好好回报她。
记者 刘启强